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综合新闻 |
黄河长江澜沧江发源地岌岌可危 三江源头生态只能再坚持十年? |
关键字:三江源,生态
来源: 南方都市报
时间: 2005-04-21 点击率: 2137256 |
摘 要: ●黄河、长江、澜沧江发源地面临沙化威胁
●青海数万牧民无奈暂别千百年的游牧家园 |
一个家庭和可可西里的命运
从治多县城出城一里许,北风猎猎,白色的经幡呼啦啦作响。这里是著名的环保烈士索南达杰的“招魂之处”。2005年3月22日,白玛领着小儿子长跪在兄长魂魄召唤之处,泪流满面。
白玛是索南达杰的妹妹,她的丈夫扎巴多杰则是索南达杰的继任者,他们两人都长眠在可可西里这片草原。
长江北源为楚玛尔河、南源为治曲,正源为沱沱河。大都在治多县境内。
上世纪80年代以来,来治多县淘金的人迅速增多,给长江源头的环境带来严重的破坏,其中以索加乡的可可西里最为严重。90年代初,为了整治挖金,治多县成立了西部工作委员会,由当时的县委副书记索南达杰担任组长。到达可可西里无人区后,索南达杰发现当地的藏羚羊被大批屠杀,于是,西部工作委员会将工作重心移到了保护藏羚羊上。
1994年,索南达杰在抓捕盗猎者过程中被杀害,他的故事被改编成电影《可可西里》。
1995年,白玛的丈夫扎巴多杰申请接替索南达杰治多县西部工作委员会组长,改名野牦牛队,那几个夜晚,白玛失眠了。
到可可西里工作的丈夫只在县里开会时才能匆匆赶回家一趟,一年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到十天。慢慢地,白玛感觉丈夫变了,不仅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,而且脾气变得特别大,动不动就发火。丈夫的工资全部投到保护藏羚羊上,白玛生活艰辛,为了能租到一间便宜的房子,白玛两年之间搬了6次家。
1998年,白玛和丈夫扎巴多杰按索南达杰的遗愿,将他的骨灰撒在可可西里的太阳湖畔,几个月后,丈夫扎巴多杰因病离世。
白玛一直重复说:自己用汉语难以表达心中所想,但是她心里的话是说不完的。在最亲近的两个男人离开她之后,白玛一直和弱智的小儿子生活在一起。
白玛与可可西里的故事还在继续。
1999年,白玛的两个儿子向上级提出申请要求加入可可西里森林公安,完成舅舅和父亲的心愿,玉树州政府商议后决定:白玛的大儿子普错才仁到可可西里森林当公安,二儿子留下来照顾多病的母亲和弱智的弟弟。6年过去了,大儿子总共回过3次家,白玛很想念儿子,但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再去无人区。有时候受不了,她就领着小儿子到治多县的表妹家去住几天。表妹夫安多和白玛是乡亲,以前也是野牦牛队的一员。
2005年3月22日,两位牧民用马驮着亲人的尸体上了天葬台,一个小时后,天葬台上秃鹰翩飞。
白玛摸了摸眼角的眼泪,嘴里念叨着这又是谁家的亲人死去了。自从家里发生了这些事之后,这两年以来白玛特别敏感,看到别人家的亲人逝去,她也会流泪。以前她是县委的一名会计,后来因为家里接连出了这两件事,白玛的身体垮了,不得不从岗位上退下来。现在她患有严重贫血症,看电视都会头昏。
治多县贡萨寺周围的白唇鹿和岩羊都不怕人,白玛手一伸,白唇鹿就跑到跟前来,舔她的手心。白玛说这些动物都是野生的,有时候跑下山来,寺院里的僧人给它们东西吃,时间长了,就不怕人。但是在远离寺庙,远离牧民的地方,情况并不是这样。
据环长江源生态经济促进会的调查,自从野牦牛队解散以后,可可西里藏羚羊的保护力度下降了,盗猎分子又多了起来。当地干部说藏羚羊的保护路途漫长。
温驯的白唇鹿一直舔着白玛的手掌,望着弱智的小儿子,白玛再一次流下了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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